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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晚間,心情仍然在失落和重建間交錯,也在解放和努力中掙扎。心情表面無風無浪但暗潮洶湧,繼續小心翼翼的度過獅子座的悲慘週,繼續迎接更慘的悲慘周(獅子朋友A車被偷,獅子朋友B剛買的電腦暴掉,獅子C…該開個誓獅大會了)。

一個朋友KiKi傳來MSN:「這禮拜有什麼活動,我心情很差,想出去玩玩,很想發洩。」
我說:「我很閒,都可以啊,去狂舞吧,如果妳不怕累,我可以騎車載你去山上或海邊。」
KiKi說:「就去海邊吧。」


我騎著車載她,在去的過程中,赫然發現20歲的熱情不再,深怕自己或她在中途都會嫌遠然後放棄便折返。隨著車子越騎越遠,好像騎著時光機器,感覺身體越來越年輕,也越來越想快點到淡水,以前的回憶也已亂數排列法閃過腦子。
到了紅樹林站附近,想起了5年前。
到一位住在附近的朋友家烤肉,跟一群前途無量,生活無趣的朋友一起烤肉,60吋的大電視,小泳池,菲傭已經生好的火,醃好的肉。當我們開玩笑的說著,第一次烤肉有菲傭生火、備肉、善後,你們家的菲傭真辛苦。有著優渥出身的他從厚厚眼鏡下,胖胖臉頰中的那張看似無攻擊性的嘴中說出:「菲律賓沒有人權,只有菲傭。」

我心理笑著,然後繼續往前騎去,看到海灣咖啡店旁邊的Hotel,想起了7年前。
有一個我好喜歡的女生,但我不敢表示什麼。但她常若有似無的常開我玩笑,還留下3939889, 8825252這種讓我疑惑的電話在我call機裡(那是一個call機的年代,號碼還是copy的。)她是個護士,某天她上大夜班,我陪他聊電話聊到早上,馬上騎車去載他到陽明山上,雖然一夜未眠,但想到能跟她一起出去,睡意全消。我們兩人在山上,心裡都很清楚的喜歡著對方,什麼也沒說。過了幾個小時以後,我必須要送她回去休息讓他能夠有精神再上班。到了她家門口的時候,她下了摩托車,眼睛睜得大大半開玩笑的說:「我星期五晚上沒有大夜班,我要你從星期五開始陪我,陪我整個週末,不能跑掉。」她說要去淡水。
星期五傍晚,我等不及的在傍晚的時候去載他。她一上車就緊緊抱著我,我們兩個邊騎邊打鬧,騎到了淡水時,其實已經沒有了夕陽。我想晚上的海風應該也是很迷人的,就繼續的往騎去,快騎到了淡江HOTEL(當時還沒有海灣咖啡)時,她說:「我有點餓,有點累,想要休息一下。」然後把我抱的更緊。然後我們沒有去沙崙,我有點興奮的緊張,摩托車直接左轉停在了HOTEL下,我們就走了進去。那個晚上非常的特別,許多的情緒在當晚交錯,那天晚上我的腦子理不停的想著:她一定是天使、我的第一次做愛經驗是這麼的好、待會編什麼理由跟虔誠教徒的爸媽說晚上不回家了。
隔天的早上,天氣晴朗,我跟她把昨天準備的食物搬到陽台,我抱著他,一般吃著早餐,我的腦袋一片空白,眼前的景色,此時此刻的幸福感,我從未想過,也不會忘記。

過了海灣咖啡店,離淡水沙崙海水浴場和漁人碼頭就不遠了,我有點小迷路,往淡水沙崙騎去,但是覺得沙崙海水浴場有點怪,有時候也有點髒。

淡水沙崙海水浴場,我想到10年前。
一個陽光普照的週六下午,我跟媽媽編了個理由,沒有去教會參加聚會。突然Call機響了,我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,我突然想起前兩天才留號碼給我重修班的學弟妹,希望他們要作功課要找我,不要讓我變成奴役學弟妹的重修學長。打了電話過去,果然是其中一個可愛的學妹。
她說:「你有空嗎?」
我說:「有空啊,今天要出來討論報告嗎?可以啊」
她說:「沒有啦,我好無聊,想找人聊天,連最不可能有事的朱麗亞都找不到人了,我悶慌了,所以就想說打給你看看。」
我心裡覺得奇怪,雖是學妹,但其實不太熟,我說:「妳的意思是我比朱麗亞還沒搞頭囉。」
她說:「沒有啦,就碰碰運氣啊。你在家幹嗎呢?」
接著下來,我們聊了半個小時
她說:「要不要出來晃晃啊,天氣還不錯,我在家覺得好無聊。」
我說:「好啊,半小時之後到你家樓下。」
我騎車去士林載他,騎到台北市僅有的三處郊外之一,淡水。
她一跨上車手就抱上來了,我有點小小緊張,心裡在想,可能有人覺得這樣比較安全吧。
然後一路騎到渡船頭,下車逛逛市集,她的手一直勾著我的手,我有點緊張狐疑的不知該怎麼辦,她也很聰明的說:「我習慣走路勾著人。」
然後我們晃著晃著,後來下午就騎到了淡水沙崙,佔據了斷橋。看著夕陽,然後看著旁邊的她,我心裡想:跟她交往應該很不錯吧。但我當時還是個很拘謹的年輕萌懂基督徒,雖然有點小叛逆,但還是受禮教束縛。然後夕陽西下,我們還是一直聊著,我對她的好感也一直一直增加了起來。
突然,我就跟她說:「我好喜歡你,我想跟你在一起。」
她噗的一聲笑了出來,連續講了三個不連續的句子:「淡水果然充滿著動情激素……我主動找你,你不要想太多喔!我並沒有……你是真的喜歡我嗎?還是覺得機會來了就衝了?……」
其實她說對了一半一半,我是機會來了,但也真的喜歡她,獅子座的人一言既出,面子要稱住:「我喜歡你很久了,從一年級開始我就對你有印象,現在你已經專五了,而且你今年變得好漂亮。」
一個謊要靠很多經歷來圓謊,幸好我平時閒來沒事就在注意學弟班女生,我還翻得出一些回憶來證明我對她的注意。
講出了很多回憶,也聊出了很多感覺,我抱著她,第一次抱著女人,青澀的不知道該怎麼辦,時候也晚,我該載他回家。
一路上回家,興奮的心情一直無法平息下來,後來騎到了靠近淡大外面路上的麥當勞,我去上了廁所,我還不可置信的照著鏡子,看著自己,心裡頭想著,竟然有人接受我了,在我廿歲的時候。

看著淡水沙崙海水浴場,想想好像不是很乾淨,鄰近好像有個漁人碼頭,稍微比較乾淨一些,我問了問KiKi,她告訴我走的方向,我們遂來到了淡水漁人碼頭。

漁人碼頭算是新的地點,我在那裡的回憶也不多,這次是第一次跟女生來,之前的回憶是深沈黑暗的。
三年前,我準備去英國唸書。2002年,政治研究所畢業的我二度失業,曾經自以為豪氣萬丈的我,跌的非常重,所以執意準備要出國,學得英文和行銷,希望能夠求職順利一些。然而,以為一切將要順利的開跑了,交往了半年多還在熱戀期且有生死患難的女友,卻以我將要出國為藉口,想先分手,免得痛苦的理由,跟我提分手,我在挽回了十次之後,放手輕鬆。但老天爺卻在三天後讓我碰到她馬上在路上跟別人牽手,更早之前和我在一起時還跟人有過一夜情,我心揪在一起,就是一隻手,穿入胸膛,用力的抓著妳的心臟,第一次體會到心痛。
事業感情的不順利,另外一邊是友情和學業順利。但成天還是心情鬱鬱寡歡,後來朋友介紹,淡江那裡有個會算命的學長,便一行人浩浩蕩蕩經常開拔到淡水,沈溺在自我安慰的氣氛中。
在我要出國的前一天,我這幾個自命不凡的人,和那位愛亂鐵口直斷學長,就在淡水漁人碼頭,幾個人就開始月旦國事,家事,性事狗屁倒灶一堆事。如果旁人走過去,應該會覺得這些人不知道在自命不凡什麼。而我們那些人那時候心頭陰沈,需要這個來刺激。
鐵口:「老劉你的眼睛細長,那天我看出端倪,你一定可以跟張忠謀一樣,鉅富,你個性也可以,夠黑。」
鐵口:「老陳你真的是天智,聰明絕頂,你看你的下巴邊緣鬍子長的樣子,沒有人跟你是一樣的整齊的紋理,可以追溯的到的應該就是孔明吧。我盡量幫你找找人脈關係,你的聰明才智如果沒人可以用的到的話,太可惜了。」
鐵口:「老張,媽的你最爽了,馬子跑了就跑了,我看你,你跟老劉不一樣,老劉是同一個女朋友,叫她穿不一樣的衣服,他就可以當成新貨來玩,還越玩越來勁。你是每人分配兩鐵罐精液,用玩兩鐵罐你人就跑了,你不用裝純情了啦。」
我心想為何他們都是鉅富,天智,我就是個登徒子,他似乎也看出我的疑慮,他說:「你福氣好,夠聰明,不過不要太懶,有時會努力不夠。」
說完之後,四個人都掏出了煙,頭歪著,把煙點著,四個人各自抽了一口煙,黑暗中亮起了四個紅點,看著暗暗的海,也不知道要說視線遼闊,還是什麼都看不到。
後來我出國了,回國之後,跟這些朋友的關係越來越淡,甚至交惡,還有一個朋友因為入迷太深,深怕自己的意識會太過於準確害到朋友,得了躁鬱症。後來治癒了,他去了法國,再也沒有聯絡到過了。
漁人碼頭給我的回憶是黑暗的,失意的,下車往前走去時,心裡還有點灰色。不過看著身邊可愛的KiKi,心情遂好轉。今天是陪他來散心的,不能兩個人都沈悶啊。

一樣的岸邊,一樣的木頭階梯,這次坐下聊天的心情卻是比之前舒展萬倍的,之前鐵口的亂斷,也在我心中少掉了可信度。今天陪KiKi來,不知會否有新發展呢?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我一直晃神,不知道在想什麼呢?

過去的事情,都是已經知道的,在我心中起了作用的,今天跟KiKi會有什麼接下來的發展呢?不知道,就是不知道才有可能性吧。
回程的路上下起了小雨,我用一件雨衣,把後座她包起來,因為兩人共穿一件,她便靠的我很近,頭靠在我的肩上休息。這個回程,應該會讓我的淡水,加上另一筆回憶吧。而獅子座的悲慘週的預言,也隨著我不信鐵口,也不再主宰著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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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chezdaniel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5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