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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格力士[English],是本書的書名,作者王剛說,本來這本書就叫取名叫English,不作中譯名,但怕與市售英文教學課本混淆,編輯遂將書名翻成英格力士,王剛也喜歡這名字,因為力士有一種唐吉軻德的感覺。這是一本以文革那個瘋狂年代為背景的小說。
English英格力士是書中主角劉愛的轉折點。劉愛,生長於烏魯木齊的天山腳下,曾以為烏魯木齊就是大都市,天山就是一切。但他生長的環境產生了大變化,對於他這個小孩子而言,並沒有真正直接受到政治鬥爭的衝擊,只是讓他徒增了許多的懷疑。文革發生了,他身邊幾乎所有人都開始變得讓他覺得很詭異,名建築師父親成了被打耳光的思想不正確的反動份子,隔壁鄰居女生黃旭升的爸爸,因為曾經是國民黨將官,而被流言逼得上吊自殺,學校出現了氣焰消長的當權派主任,劉愛的女神阿吉泰(維吾爾語老師)也被停課了,取而代之的是英文課。

English給劉愛帶來的,不僅僅是新的學習,也沒有偉大到文化衝擊。但劉愛對於英文課產生了極大興趣,包括英文教師王亞軍的一切一切,都成了劉愛日夜思想的內容。王亞軍的溫和知識份子人格(紳士),相互激勵的教學方法,整齊高雅的穿著,富有氣質情調的眼鏡,身上的香水,一切都與當時文革氣氛極為悖逆,但這個小資情調,讓劉愛深深的著迷上了,因為,一切都與他所認為的這麼不同。

這英文課不僅給劉愛帶來了衝擊,也讓這學校帶來了衝擊,幾個小孩為了英文課爭風吃醋,互相嘲諷。英文老師給學生補習的課後活動,也被家長們污解為不當騷擾,因為英文老師是到邊疆躲鋒頭的,大家盛傳他思想有問題。學校也發生了幾次大事件,劉愛經常穿過學校暗暗的長廊(是由他父親設計的學校長廊),而在暗暗的長廊那頭,他也經常發現令人驚訝的事情。

劉愛的父母親,也都是知識份子,但卻在文革的氣氛下,扭曲了自己的生命價值。身為設計師的父親,只能寄情於工作,而忘卻被批鬥歪解的生命創傷。同樣身為設計師母親,也是個知識份子,但卻經常為了生存下來,做出了令人驚愕的判斷,例如對英文老師用無理的方式評價及咒罵,或是因為怕鋒頭太健,而寧願把美麗衣服壓在箱底,不作打扮,甚至連得獎這麼難得的場合,都只能壓抑著然後痛哭一場,依然以樸素的形象上台領獎。

English對劉愛來說,超過了語言的意涵,王亞軍老師所帶來的情調和價值觀,成了讓他不斷思索並參考的來源,也衝擊了當時扭曲且噤聲文革氛圍。

正如書評說的,這是一本成長小說,裡面細緻的描寫了劉愛的許多心裡活動,包括了對學校的疑惑,對軟弱卻又堅強的父親形象不解,對又有知識又歇斯底里的母親疑問,父母親的感情問題,對於異性的好奇,對於成熟女性的癡迷,還有急於成為如王亞軍一般的大人的想法。

書中文字的筆觸情感十足,讀來溫情,但卻常流露出悲嗆之感。雖然是描寫文革的那段時間,但文中少去了批鬥大會的慘忍橋段。取而代之的,是用一堆令人驚訝的橋段,用背景的方式寫出那個荒謬年代。文風帶著韻律感,用文革悲嗆扭曲的背景,以英文課襯出了溫和仁慈又帶有希望的少年成長過程。也襯應出了作者在書中常常出現的長廊的場景,陰暗漫長,但透露著些許陽光。或許作者覺得劉愛的成長,就像個唐吉軻德般的力士作風,無懼的前進。

我想引一段莫言的書評作為結尾
「英格力士與充滿了溫馨與悲憫,是對他自己的超越,也是對同類題材小說的突破,小說中少年漢英與老師之間的純真友誼寫的感人至深,對特殊時期的知識份子心態刻畫也入木三分,我真誠帝相讀者推薦這本書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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